本少爷练了一辈子的剑

浙江这个地方，基本是一村一庙。

庙里供奉的人，什么都有。

有战功卓著的本地出身的武将、文官，也有神话人物，也有.......

反正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。

将军庙供奉的就是赵氏祖先，叫赵启。

官拜正七品把总。

棠溪、沈门二村都被赵氏控制，二村遇到什么大事，就会在将军庙进行。

在赵明允来到将军庙的时候，庙内外挤满了人。

地位高的在庙内，地位低的在庙外。

寒风之中，有人冻得瑟瑟发抖，但却不敢离开。因为如果徭役分摊到他们头上。

可能就是他们的死期。

“明允。”

“明允叔。”

“三少爷。”

赵明允穿着厚厚的衣裳，披着大氅，前有家奴开路，身后家奴随从，气势煊赫。

这段时间他干的不错。

在二村中穷苦人家中，威望很高。再加上赵和顺的死，赵章松、赵永亭对二村的控制有些松动。

有许多人主动与赵明允打招呼。

赵明允也笑着一一还礼，遇到熟悉的客气寒暄几句。之后，他让众家奴留在外头，自己率领了赵文、赵武、赵勇、李定、刘洪五人进入了将军庙。

庙宇不大，挤满了人。

赵明允气势不俗，又带来了五个人。立刻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。

“是明允啊。”

“明允叔。”

也有人与赵明允打招呼。

赵明允很是气势，四面拱手行礼道：“诸位叔伯、兄弟、侄子、侄孙。”

打了招呼之后，赵明允让随从来的人站在门口，自己当仁不让的来到了前排。

这个时候刘贵、赵章松、赵永亭居中站立，执牛耳之人，威风赫赫。

赵章松、赵永亭看着精神奕奕，气势煊赫的赵明允，脸色都十分难看。

刘贵微微一笑，脸上露出玩味之色。

“叔父。”赵明允走到刘贵面前，躬身一礼道。

“贤侄。”刘贵笑着点了点头。

随即，赵明允转身来到了左边，不客气的挤掉了排第一的人，自己站了左边第一位。

那被挤掉的人，也没有说什么。

“人应该都到齐了，没到的，之后通知就行了。”赵章松拿出了气势，用拐杖敲了敲地上的青石板，尽量大声，让庙内的人都听见。

他说完之后，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声，马上都消失了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赵章松的身上。

赵章松脸上露出满意之色，继续说道：“北方在打仗，要调集我们浙江的粮食。”

“官府分派徭役。需要我们二村出五十个壮丁。”

“我们二村有六百余户人家，壮丁一千余人。每家每户出五十文钱。”

“出不起的人，或是不想出这笔钱的。就单独列出来，抓阄得五十人。”

“至于各家各户出的钱，一部分分给这五十人。剩下一部分，抚恤没能回来的人。”

这个办法是老办法。

要想躲避徭役，一个办法是参加科举，只要考中秀才，就可以免徭役。

一个办法是把徭役摊派给别人。

就像赵章松制定的标准，出得起钱的，可以不去。出不起钱，或者不想出钱笃定自己能活着回来的。

就去参加徭役，分了村民们出的钱。

这看起来很公平。但其实很不公平。二村有钱的人，可以永远豁免徭役。

没钱的穷人，只能一次次的参加徭役。要是遇到什么事情，比如前方正在打仗，需要兵源。

当场拉了壮丁，送命在前线是非常正常的。

路上冻死，饿死，累死，更是比比皆是。

每一次壮丁离开村庄，夫妻分别，都是抱头痛哭，如生离死别。

但没办法，这就是乡村的规矩。乡绅占据食物链顶端，制定规则。

可以娶妻纳妾，坐拥良田，山珍海味，绫罗绸缎。

穷人只是炮灰。

消耗品。

就连赵明允家，以前也都是这个规矩的受惠者。他的父兄就没有参加过什么徭役，出钱让穷人去。

或者让家奴去。

总而言之。赵章松这么说，就是规矩，就是理直气壮。连穷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。

穷人命贱。

但今天赵明允有话说。

“恕我直言，简直是狗屁不通。”赵明允站了出来，当众说道。

赵章松对赵明允出来闹事，既在意料之中，也在意料之外。

这小子接济穷苦，就是打算反击的。

意图太明显了。只是他失去了打手，一时半会拿赵明允没办法。

赵明允的反击，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
但他没想到，赵明允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