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音的两字网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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奕颜色。

良久,席上才传来了他不情不愿的言语:

“当然是如实写,五王子赫弥舒,生母乃汉人裴氏,为本王阏氏。”

看到向来一言九鼎的父王如此轻易妥协,车稚粥也顾不得演好兄友弟恭,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难掩愤愤。

可裴彦苏不答,仍没有松口之意,乌耆衍又想了想,方才补道:

“在你的受封礼之前,本王会为你的母亲,先补一个纳阏氏之礼。”

裴彦苏似乎终于对乌耆衍的回答满意,故意做了一个标准的汉人拱手礼,向乌耆衍道:

“单于今日给我送来的那些精美服饰,回去之后,我会一件一件试穿。”

说完,才转头看向面色滞滞的萧月音,柔声道:

“公主可是等久了,腹中饥饿?”

这话算是给了乌耆衍一个台阶,单于顺势一拍脑门,做了个恍然大悟状:

“瞧我,说了这么久,都差点忘了今晚是与你相认的第一面,我们漠北男儿,别的可以不干,但是大块吃肉、大口喝酒,是一定不能忘了的!”

很快便有菜肴上桌,虽然摆盘粗犷,但好歹都是熟食。萧月音这几日也开始慢慢习惯辅一点点细脍,见到端上来的盘子里又都是些胡乱烤就的牛羊肉,便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。

她的这般情状自然落入了裴彦苏的眼,状元郎正欲开口关切,却见面前又横了一个托盘。

原来是由几名穿着洋红色紧身裙装的美姬,捧了新的托盘鱼贯而入,这端到他们二人面前的托盘上,却有两只造型奇异的酒碗。

“我手上的伤口尚未痊愈,此时不宜饮酒。”裴彦苏对上首一直看着他的乌耆衍扬了扬自己还缠着纱布的手。

“那大周的公主,总是可以饮酒的吧?”乌耆衍对那奉酒的美姬点头示意,想了想,又颇为不满道:

“老五,从邺城出发到现在也才几天,你到底受了什么伤,才弄成了这个样子?下午在街上见你时,你就死活不愿意说。”

那两只酒碗还是被放到了萧月音的案前,她只顾着端详这实在看不出材质的酒碗,对耳边裴彦苏那准备了许久的告状之词,完全没了预料。

可车稚粥却猜到了裴彦苏想故技重施,借着手上的伤口大做文章的意图,见萧月音沉迷观察酒碗,直接先声夺人:

“公主可知,这酒碗是用什么东西做成的?”

萧月音摇头,目光未从酒碗上移开,听到车稚粥此言,还上手触了触。

“说起来,这酒碗的来历也是与公主颇有渊源。”车稚粥提高了音量,“这是用公主的表兄,卢据的头骨做的。”

头……头骨?

萧月音浑身如被巨舆碾过一般,霎时疼痛难忍,差点瘫软在地。

而裴彦苏眼疾手快,扶住她的同时,也听见了这从来恣意娇纵的公主,口中那不自觉的呢喃:

“阿弥陀佛,阿弥陀佛,善哉善哉……”

北北

009

今晚的宴会,主要目的便是让漠北单于与失散多年的亲子顺利相认,哪怕先前裴彦苏硬要从乌耆衍口中为裴溯讨得名分,乌耆衍也并不在意。

裴溯得了结果,在上菜之前便已借故离开,乌耆衍对这个为他生育了儿子的汉人女子并无半点感情,本就不想看见她在此碍眼堵心,自然乐得放人。

而那先前还用着所谓等身金像装腔作势的大周公主,也因为眼见着自己表哥的头颅被做成了酒碗而彻底失态,半瘫在漠北小王子的怀中,曾经顾盼神飞的美目此刻鲜活全无,只呆呆地望着面前那已经盛满烈酒的酒碗,一言不发。

因着两人这样的姿势,萧月音头顶元宝髻正中、她专门让隋嬷嬷戴好的那只象骨雕兔,也与裴彦苏的双眼近在咫尺。

他凝着目光扫向了神色如常的乌耆衍父子二人,便猜到用这卢据头骨做成的酒碗来敲打永安公主,绝不可能是车稚粥擅作主张。

心下了然的裴彦苏只清了清喉咙,复提了音量:

“方才,单于问我,我手上的伤从何而来。”

坐于上首的乌耆衍一口吐掉口中烤肉嚼不烂的肉筋,看着他。

“前几日事情发生后,我以为,摩鲁尔将军已经向单于通报了此事,便没有再提。”裴彦苏又垂首,状似不经意地睨过自己的双手,“本来,是想给二哥留点情面。我们兄弟之间,生了点小小的摩擦,也不愧男儿本色。”

车稚粥刚刚还洋洋得意的脸上笑容骤敛,急急阻道:

“父王,你别听五弟胡说!”

主动认领交接弟妹嫁妆的任务、席上好生扮演“兄友弟恭”、先一步戳破酒碗的来历,都是车稚粥为了在乌耆衍面前掩盖冀州之事,而做的种种努力。

只是,他想不到自己这个野种弟弟,不仅仅满口文绉绉,汉人的那些阴险算计,也学得有模有样。

在冀州时,裴彦苏便挑动着摩鲁尔把他仅余的几名心腹全部杀害,他本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