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回1980当大佬

第0003章 膜分离法(第1/3页)

第003章 膜分离法

秦辉和顾镛喝了点小酒,也不避着顾骜这个小孩子,就在饭桌上聊开了。

顾骜自然也乐得光明正大地偷听一下。

他正要找借口、让老爹接受自己不念高中的计划呢,所以要抓住一切机会讨好老爹。

不过秦辉和老爹之间的交谈,显然是有前因后果的,所以顾骜半途偷听,也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
只听秦辉喝了口酒,焦躁地问:“小顾,中午我之所以不敢夸口,就是怕在中央视察同志面前说错话,所以才宁可好吃好喝多招待一天、稳住他们。制氦机这事儿,我们厂子要怎么搞,你得指条路出来!”

末了,他似乎怕老爹不了解任务的重要性,又凑到老爹耳朵边说:“视察的领导后来私下跟我说,这可是涉及到‘一号工程’的!上面说了,只要能搞成,要钱给钱,要调度给调度,都不是问题!”

父亲显然是被逼急了,用他可怜的理论知识叫屈:“老秦,这事儿的难度你最清楚了,为难我有什么用?氦气是世界上沸点最低的物质,要零下269度才能液化!距离绝对零度只剩4度了。靠咱厂子的工业基础,根本不可能呐!如果只是为了防腐保护气,按惯例用氮气就够稳定了,苏联人给乌里扬诺夫同志用的也是氮气。国内怎么就想到提氦气了呢?成本差七八十倍都不止吧。”

秦辉也很无奈:“听说是中央组织专家开会的时候,本来这条都快过了,但苏委员提了一句,说氦气更稳定——你知道的,既然有质量更好的方案被提到,那拍板的人只能上了。”

老爹:“就算非氦气不可,现在用的是法液空的进口氦气,让他们继续用不就行了么?”

听了这话,一贯和蔼的秦厂长也声色俱厉起来:“那要是将来外交形势发生变化,蓬皮杜翻脸了呢?法国人也跟林德、普莱克斯一样不卖给我们呢?这是政治问题!不能马虎的!我们中国人一定要掌握自己的制氦技术!”

顾骜听到这儿,基本上已经知道父亲和秦副厂长在争些什么了。

而秦辉的最后一句话,因为错得太明显,更让他忍俊不禁。

正被领导问得走投无路的老爹,立刻找到了撒气点,一耳光扇过来:“大人说话你笑什么?没礼貌!”

“唉,小顾,打孩子干什么,正事儿要紧!”秦辉拉住了老爹。

“我是说蓬皮杜都死两年了,现在的法国总统叫德斯坦。”顾骜知道自己失礼了,解释道。

这也可见如今的国内的消息闭塞。很多国人或许只是因为蓬皮杜四年前来访华、而新总统没来过,就永远记着法国总统是蓬皮杜吧。

事实上到了80年代初,还有不少人以为美国总统还是尼克松呢。

“知道法国新总统是谁,就把你能成这样!有本事你倒是说说怎么造氦气啊!”老爹为了秦厂长的面子,随口呛了顾骜一句气话。

谁知,顾骜就等着他这一问呢。

……

秦辉和老爹争论的议题,顾骜刚才已经在脑内复盘清楚了:

首先,他们口中的“一号工程”是指纪念堂。

在技术方案讨论会上,谈到保护气时,一机部的某个学部委员,提出了用氦气。(学部委员就是后来的中科院院士)

氦气是最惰性的气体,跟什么都不会发生化学反应,效果当然是杠杠的,可制取难度也是所有气体中最难的。

所以,目前那啥容器里充的,就是从法液空进口的氦气。

但进口氦气价格昂贵,将来还有被法国人卡脖子的风险,不是长久之计。

目前地球上只有4家公司能制造氦气,分别是法国的法液空,德国的林德,美国的普莱克斯,还有一家苏联厂。

于是一机部派了人到地方上,找国内这一领域最强的厂子,尝试攻关中国人自己的制氦机。

一兜二转,就找到了钱塘制氧机厂。

老爹供职的这家厂,在本领域的实力还是可以的。早在1953年,老爹才20几岁的时候,就跟着师傅一起,参加了造出新中国第一台制氧机的大会战。

所以,现在面对“造出新中国第一台制氦机”这种“不可能的任务”,厂里躲都躲不掉。

那么,再搞一次大会战,造吧?

说得轻巧,技术上却完全看不到可能性。

空气分离的技术原理,说白了就是靠制冷机和压力容器,利用气体的沸点不同,把它们分离开来。

比如空气的主要成分是氧气和氮气。氧气沸点是零下183度,氮气沸点零下196度。

只要有一台制冷机,能够精确地把分离罐的温度,降低到零下190度,介于两者之间。那么氧气就会变成液体,而氮气依然保持气态,这就实现了氮氧分离。

说起来很简单。

具体到工艺上,拼的就是谁能造出更省电、并且能把温度降得更低的“冰箱”、以及更耐压的超低温容器。

谁都知道制造高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