朕为夫人寸心如狂小说

苦心(第2/3页)

不了了,像是她今日不吃一口东西,他便不会放过自己一般。

无奈,她只得慢悠悠张开嘴。

一块大小合适的桃酥放去她嘴里。

乐嫣努力抿了抿,却尝不出什么味道来。

她觉得许是自己才病愈,这才嘴里没了味道,她不死心又自己亲自动手拿了一块,放唇齿间来回品味。

许久,乐嫣扭头将那桃酥吐了出来。

她几乎是有些厌恶的将手中剩余的丢了去地上。

“不对。”她声音恹恹地。

卢恒听了亦是泛起怔忪来,“什么不对?”

“味道不对......”

不甜,一点都不甜。

她再吃不出来以前那种甜滋滋的味道来。

卢恒不懂她的悲哀,因为没等到他开口,床榻间已经传来妻子细弱而均匀的气息声。

她这回是真的睡着了。

卢恒有些后知后觉,自己这回回来,乐嫣与以往好像有些许不一样了......

以往的乐嫣是什么样子的?

眼中亮晶晶的,心里,眼里都是自己。

可不像如今这般......

不就是因为玉珠么。

他想了许久,想着这回该如何哄好她。

卢恒从不担心她会不喜欢自己。

她爱自己么......并不见得。

乐嫣只是爱极了自己的这幅皮囊罢了。

可是,她真是单纯啊,明明她的皮囊才是世间仅有。

便是自己,第一次见到她时,也只如同这世间任何一个凡夫俗子——

卢恒清晰的记得,自己远赴汝南,见到那位善化长公主独女时,心中的喜悦如何都做不了假。

槛窗外淡金色的辉光浅浅落在她眉眼上,乐嫣生的惊心动魄的美貌,可是却并没什么摄人的棱角。

不画眉时,连眉也是细软纤细的。像是两条细细的柳芽贴在面上,琼鼻小巧,下颌尖尖,若是不睁开那夺魄的眼,她的容貌并没有几分攻击性,反倒像是个未出阁的姑娘。

卢恒安静瞧了她许久,眼眸黑沉,面上没有一丝表情。

直到有些困顿了,这两日两夜,他忙着照顾乐嫣,几乎没闭上眼过。

如今一安稳下来,便觉得困意袭来。

卢恒往她床榻边沉沉睡去。

想着她这般多睡些也好,养好身子,耽搁了好些时日,该早些启程了。

上京那处,才是他的抱负。

他已经耽搁太多年了。

他的祖辈曾位列三公,纡朱曳紫,卢氏也曾门庭繁祉,他的叔祖伯祖们曾叱咤沙场,扶大厦之将倾。

世人哪怕不知天子,也知他们去天半尺的范阳卢氏。

而不是如他这般,这般的年岁,靠着阴谋诡计,一路奔走钻营,像是一只永远见不得光的蛇鼠。

......

三伏的尾日里,暑气尤重。

一轮旭日高悬飞龙走兽的屋脊之上,化作流火,撒下漫天绚黄。

今上回宫的消息隔了一日才传至太后耳中,她正巧带着许多命妇太妃在禁中太液池避暑。

自先帝驾崩,远在梁州征伐的当今仓促登基。

建国不久,又是年轻天子登基,各处势力贼心不死。今上登基五载,至此次已亲征黔南两回。

这回黔南战报得胜回朝,自是鼓舞人心。

京郊外紫幡飞扬,朝廷各部官员们更是备好酒水,仪仗,只待大军凯旋。黎民百姓翘首以盼,得以一见王师凯旋,窥见四海之君,天下之主的龙颜。

谁曾想皇帝竟然一声不吭的跑了回来?

陈太后是当今生母,天子都早已是一个成年帝王,太后少说年纪也有四十岁朝上,却终日沉浸养生驻颜之术,颇得受益。

甚至如今仍是容颜美艳不见半分衰退。

她正在窗边逗鸟,闻言惊诧之下停下手间动作,侧首去问那赶来报信的小黄门,“何时回来的竟连哀家也不提前说一声?”

从午门一路跑来报信的黄门低头拭着汗:“陛下一回来便去了兵部大营,而后又是宣了诸位相公过去,半日也没见出来......”

太后蹙着眉,转身去问身侧的总管太监:“好端端的,你说他一回来不回宫好生歇息,又往兵部大营做甚么?”

容寿公公不愧为太后身边得力总管,一张清俊皙白的脸,青竹一般的身段,在一众歪瓜裂枣的内侍中简直鹤立鸡群。

主奴二人往那宫窗边一立,倒是映出几分明耀光辉来。

容寿凑去太后耳畔,低声道:“只怕是为了去年往黔南走的军饷一事,百万两银子砸了出去,陛下回朝总得多查几遍。”

他知晓陈太后不是担忧旁的,只怕是忧心自己娘家那几个在兵部任职的兄弟。

国舅这两年做的蠢事儿不少,去年圣上便发了话,看在是母家娘舅的份上饶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