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夔玲珑四犯

第36章 第36章世间的美好占了一半。……(第1/4页)

滋兰苑的院照旧紧闭着, 云畔推了推,不曾推开,只好拍叫阿姐, “我是巳巳啊,我回来了。”

里头有回应,云畔和檎丹面面相觑,等了好一阵,才听见隐约有脚步声传来。

院吱呀一声打开了,来开的正是八宝, 她既惊且喜地说:“云娘子, 您终于回来了!”说罢忽然想起人家早不是原来的身份,忙又换了称呼,“哎呀,奴婢真是高兴糊涂了,如今该叫一声公爵夫人才对。”

叫什么倒不重要, 要紧一宗, 见她回来像遇见了救星似的,这有些不寻常了。

云畔朝上房望了眼,以梅芬虽然不肯出,但也必定在廊子上等着她,今日不知怎么回事, 只看见竹帘错落垂挂着,廊上空无一人, 遂问八宝:“阿姐身上不舒服么?”

八宝嗫嚅了下, “哪里是身上不舒服……是里不受用。”

云畔有些纳罕,“怎么了?”一面快步走进屋里。

穿过厅,又转过一架山水绫绢三折屏, 进去见梅芬精打采地坐在床榻上。大概听见了脚步声,方才迟迟抬起眼来,看见是云畔进来,一瞬『露』出惊喜的神情,老远便伸出了手,“巳巳,你回来了?”

云畔拉着她的手坐到榻沿上,含笑问:“阿姐,我走了好几日,你想我了吗?”

梅芬有些惨然地说:“想你也用,你出阁了,有了夫家,再也不像以似的,寂寞了去一捧雪找你了。”

这是失去了陪伴的人后,情感上一难掩的落寞吧!

云畔说:“我虽出阁了,里和以一样,阿姐有什么话,尽可以和我说。”看她欲言又止,她愈发不解了,“我听姨母说,阿姐这几日都有出过院,念姿来了也不愿意见一见,到底是怎么了?遇见什么不顺的事了吗?”

梅芬始终觉得难以启齿,只管低着头不说话。

一旁的八宝急坏了,“娘子,云娘子好容易回来,有话只管告诉云娘子吧,您若是连云娘子都瞒着,往后哪里有诉苦的人啊。”

云畔听八宝这样说,想起她出阁天来滋兰苑拜别梅芬,候八宝满肚子话要对她倾吐似的,是梅芬一径含糊着,最后才敷衍过去。当她着实是有察觉,现在想来确实有些异常,便催促着:“阿姐,究竟怎么回事,你偏不告诉我,可是要急坏我了!”

梅芬在支吾,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。何啸这个人,她想起觉得害怕,更别提从口中说出的名字了。

八宝急红了脸,等了半晌也不见自家小娘子吐『露』内情,回头云娘子用过了午间的团圆饭,要回魏国公府去的,今日一别,下回不知多早晚才再见。这件事一直隐瞒着,终究会变成脓疮,最后烂到骨头上去。她想了又想,实在不,也只好自己来多这个嘴了。

“娘子,是我同云娘子说吧!”

于是八宝将天遇见何啸的经过向云畔仔细描述了一遍,“对我们小娘子出言不逊,奴婢自然要护住我们娘子,谁知一把掐住了喉咙,像这样……”八宝拿手卡住自己的脖颈,激愤地说,“了好大的劲儿,奴婢险些死在手上!我们小娘子问,什么偏和自己过不去,个何三郎说喜欢我们娘子,说等云娘子大婚过后要向我们娘子提亲,要是娘子不答应,让我们娘子给做妾。”

云畔听得头寒意陡升,讶然问:“果真这样说?”

梅芬起先木然,到了这里便捂着脸恸哭起来。

八宝头不迭,“是真的,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。”

简直让人不可思议,云畔恨道:“上竟有这等衣冠禽兽!不是洛阳名士吗?不是名满天下吗?当着人道貌岸然,背着人居然生了这样一副不堪入目的嘴脸!”一面安慰梅芬,温声说,“阿姐别急,既然知道的所图,反倒好应对了。你别愁,回头我想法子和姨母说,姨母要是听了这些话,必定会留意个何啸,只要对生了防备,想『乱』也难。”

梅芬茫然从手掌间抬起脸来,哭红的一双泪眼,连鼻子都红起来,紧紧盯住她问:“当真吗?阿娘会相信咱们的话吧?”

云畔说会的,“若是姨母不信,我去同姨丈说。虽说何啸是的外甥,阿姐可是嫡亲的女儿,孰轻孰重,姨丈里自有一杆秤。”

梅芬重燃起了希望,头道好,“我笨嘴拙舌,不知道怎么说出里的憋屈,一切全托付妹妹了。”边说边抽泣,“我好好的闺阁女孩儿,竟这样的恶鬼缠上,说出去实在丢脸得很,越想越不得活了。”

尤其孤立无援的候,有一个人帮你,这才是最叫人绝望的。

云畔握了握梅芬的手,“或许何啸未必当真来提亲,是存地戏弄你,想看你如坐针毡的模样,阿姐千万别如了的意。先头和魏国公府的婚事你都拒了,难道凭一个虚名,便将下嫁不成!”

八宝这回总算放了,擦了擦泛泪的双眼说:“小娘子,您听云娘子的吧,大可不必自苦,如了贼配军的意。”

梅芬慢慢冷静下来,不无悲哀地看着云畔道:“说来说去,全怪我自己不争气,要是像你似的,哪里敢来惹我半。”话到这里才想起来问一问云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