玲珑四犯男女主什么时候结婚

第40章 第40章情匠。(第2/3页)

那些钞引,等忙过了这两日,买进卖出的,也该运作来了。

于是让在后廊鹅颈椅搬了桌几,自己就着天光,翻看外头呈报进来的账册,勾勒自己中手作铺子的样子。

五间铺面呢,这是自己头回下那么大的本钱,来运作自己以往只敢设想,不敢『操』办的大事。五间门面全打通,要用上好的材料妆点,雅间须得一间间仔细隔开,要有花梨的桌椅,和蟠扎的松树盆景。

推开窗,春见杨柳夏见月,到了冬天大雪压城的时候,看见运河上苍茫的冬景,和缓慢往来的商船。客在红泥火炉坐着,捧一杯暖茶,必是有一番欣喜在头吧!

所以这夏日的傍晚时啊,确实是妙哉,到处一片静谧,只有女使偶而走过,在木廊上留下清越的足音。

日头渐渐西斜,盛大的光瀑被院墙截断,这庭院半在明处,半在影中,渐渐有了黄昏的寂寥。

云畔放下笔,将绘制的图纸归拢,命收到书房,自己进了卧房。

“今晚吃得清淡些吧,我料公爷也没什么胃口了。”她回吩咐绿檀,一面转过屏风进了内寝。

床上的大概听见她说的声音了,朦胧间醒过来,拿手盖住了眼睛,问什么时辰了。

云畔瞧瞧更漏,“快要戌时了。”牵袖倒了杯清茶送到他面,“公爷的酒散了么?”

他撑坐来,接过茶盏道:“还有些头晕,大抵已经散了。”说着赧笑了笑,“夫才进门,我就在你面现眼了,还望夫见笑。”

云畔摇了摇头,“公爷场面上应酬,总免不了多喝几杯,只是下回要留三,酒醉伤,千万忘了。”

新婚妻子的温言软语,总比的老生常谈有份量,往常的随意应付,自也变得声声入耳,郑重地答应她,“下次不会了,你放。”

云畔抿出了满意的笑,和声问:“要再睡一会儿?”

他说不了,“上沾了酒,我去换件衣裳。”

他往外间去了,云畔便挪到偏厅预备暮食。

厨房送了蝌蚪粉、凉饼、薤花茄儿和梅子姜,都是些爽口易克化的,她仔细将盘摆好,略等了一会儿,他从外面进来,换了一月白的纻丝圆领袍,日夜相交的时候在朦胧的光线站着,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清朗端方的模样。

云畔比了比手,“公爷坐吧。”

他撩袍坐下,接了她递来的白玉箸,才想来问她,“今日姑母来了吗?说了什么?”

云畔脸上黯了黯,原本不打算告诉他的,却又怕将来那些果真去叨扰他,因将实情经过都同他说了,末了道:“江家的那些亲戚,实在让苦恼得很,日后他们要是找到你跟,请公爷千万瞧我的面子赏他们脸,一应都推给我,只说不管家中事,让他们来找我就是了。”

他说好,垂着眼睫缓声道:“筹建侯府的事,若是父亲真遇见了难处,咱们也不不闻不问。我知道一处宅子,是早定远侯在上京的居所,后来他们举家搬到朔方去了,那宅子一直空置着,阵子有消息说要转卖,我打发去问一问吧,将它买下改做开国侯府,正相宜。”

他是有要帮忙的,云畔却觉得大不必,“我知道公爷的想头,女儿嫁了皇亲国戚,父亲连府邸都筹建不,丢的不单是开国侯府的脸,更是咱们公府的脸。我就是不服,府邸置办好了,让他们一家子舒舒坦坦住进去,实在是便宜了他们。再说柳氏一口咬定了侯府没钱,那钱都上哪去了?我阿娘在时商铺、田地、庄子俱是有的,除却留给我的,另剩的一半都在侯爵府,柳氏究竟当的什么家,才一年光景,竟连搬家的钱都拿不出来,再这么下去,侯府的产业怕是都要叫她造光了。”

她越说越生,柳烟桥自也有兄弟姊妹,她那两兄弟如今走出去五六的,难道不是靠着姐姐的接济?把侯府搬空了,倒来她这要钱,总是盯着阿娘留给她的家俬眼红,变着方儿地来算计她。

她一直是四平八稳的做派,唯独提那娘家就让她恼恨不已。他看着发笑,也不想惹她生,便不再执着于『插』手侯府的事了,一应都由她自己看着处置吧!

云畔呢,在他面失了仪,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往后也该仔细些,不总他们的事,闹得自己神不宁。”

他点了点头,“不要不值得的和事动怒,亲戚存了异,时常提防着就是了。”

这方面他很有经验,若论存异的亲戚,他边更是数都数不过来。既没法子杜绝,那就只好防备,同他这么一比,云畔觉得自己那点事也不成了事,实在犯不上那子伤脑筋了。

一顿饭毕,转头望外面,浩大的余晖终于消散下去,几女使提着灯笼,一盏盏顶上了屋檐。

太阳不见了,院子便生出凉意来,饭后在木廊上散散,看几仆『妇』持着艾草把子,在庭院边角熏蚊子。

白烟一蓬蓬,沿着墙根静静蔓延,空也遍布艾草的香,放眼一看云雾暾暾,像画本子上的仙境。

只是不久站,那些慌不择路的蚊子到处『乱』窜,在耳边嗡嗡地响成一片。她拿扇子拍了拍,拍不尽,只好随他返回内寝了。